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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轩老师，您该懂点女权
-04-:45:33
作者：ＹＸ
先好好塑造一个有主体性的人。
年4月，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曹文轩拿回了国际安徒生奖，也拿到了国内读者的不同声音。有读者问，曹老师作品里的性别观到底“落后国际社会多少年”；曹老师反问，“把那么大的女权主义理论那么简单地用在儿童文学上，合适吗？”
曹文轩的儿童文学作品，塑造了一批符合中国古典审美的女性形象。以文人传统的“炼字”角度，“纸月”“秋蔓”“幼菊”这些女孩，从一开场就自带纤弱忧伤的气质；作为遵从传统审美的作家，曹文轩在塑造女性角色时，也未免受到此前乡土文学作品的影响。此外，曹文轩的作品也并非像此前批评中说的那样，以性别构建完全的二元对立。在《山羊不吃 草》中，紫薇固然是一个借助拐杖才能走路的女孩，但她同时具有城市居民身份，而这一身份反而让出身农村的男孩明子感到自卑。
然而，上述事实并不能为曹文轩老师辩护；事实上，它们更加说明了女权主义理论“简单地用在儿童文学上”的合法性。
试想一下，我们童年时是怎样读故事的：我们会热切地关心桑桑的成长故事，而不会细想油麻地土层之下的宿命与悲剧母题；我们会为明子与黑罐的不公遭遇恨得咬牙切齿，而不会反思城乡差异背后的结构性原因。儿童文学可以给儿童读，也可以给成人读；成人可以对文本分析、对意象解构，可直接影响孩子的，终究是儿童文学的故事情节、人物塑造与主人公之间的关系模式。正是在无数个儿童文学作品的主角中，我们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找到了自己的榜样。
那么，如果一系列的小说呈献给我们的孩子的，都是男强女弱的形象，都是“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我们的孩子又将怎样看到自己的影子，找到自己的榜样呢？曹文轩老师自己也说过，他之所以主张“纯美文学”，认为在纷乱污浊的社会中依然要首先给孩子们看美的文字，就是因为只有在人生初期先体悟美，今后的一生才能始终守护美。同理，只有在人生初期先体悟平等的观念，我们才能养育拥有平等观念的现代成年人。
而在广义的儿童文艺作品中，更可怕的甚至不是女孩角色的柔弱，而是女孩主体性的缺失。安徒生笔下那位卖火柴的小女孩，同样是一个柔弱的角色，可她有自己明确的欲望与理想，无论是烤鹅、圣诞树还是与至亲的奶奶团聚。相比之下，那些等待王子拯救的公主们，既没有胆量寻找自己想要的事业，也没有勇气追求自己希冀的爱情；她们或许能以自己的美化身成歌德笔下“永恒的女性”，但“引领我们上升”的“我们”里，已不再有她们自己。
文学作品的生态是多元的；即使有些作品反映了“落后”的性别观，也在文本意义上留下了特定时期社会性别观念的历史底稿。可对于儿童文学，以及所有儿童文艺作品，这些都不是为“落后”的性别观辩护的理由；因为对于孩子们来说，儿童文艺作品提供的不仅是文本与历史，更是榜样。女权主义理论可以很大，但用在儿童文学上的性别观，本来就是很简单的：在塑造男人和女人之前，先好好塑造一个有主体性的人。
我在不同场合看过3次《千与千寻》，分别在7岁、10岁和17岁。17岁那次，我思考影片的美术技法与剧情里的阶层差异；10岁那次，我感慨于片中人物的代际关系；7岁那次，直到今天，我记得小女孩千寻为了独立生活、努力工作，系好裙子的飘带在楼房外墙边沿奔跑的情景。这，也是榜样的力量。
（作者为北京大学大二学生）
原载：南方周末
川西之声简评：
这个 的大学就要迎来其十百二十周年校庆了，你的子女们会为你献上怎样的礼物？
你有过美好的时光，也有过不堪的岁月。今天，你要回到什么日子呢？这是一个问题，一个让我这个不相干者忧心如焚的问题。
我读曹文轩很少，作为中国最知名的儿童文学作家、作为中国 的大学里的中文系教授，他让我再一次明白报一个事实，在我们这个伟大的国度，也常有盛名之下其实不符的悲哀。
记得有一年我被迫去听了一次曹对中学语文老师的讲座。他说到自己的儿子高考语文成绩很好，但高考前作文情况很糟，于是他帮儿子写了几十个开头和结尾，让其背诵云云，从那时起，对于这个名人，我就更加不屑了。
欣慰的是，北大，仍然有很好的教授，特别是，很好的学生。向你们致敬！
不为帝王唱赞歌，只为苍生说人话
川西之声，您的 也是一种发声
南方周末赞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