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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芳草萋萋鹦鹉洲

发布时间:2023-4-22 17:08:10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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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萋萋鹦鹉洲

姜建华

千年鼠化白蝙蝠,一生幽暗又如何?

——白居易

暗夜,荒野,蝙蝠为何飞来飞去?黑色的潘多拉的盒子在此时打开。

当我独自走在空荡荡的大街,没有了平时的喧嚣,雾霾和尘埃已不算什么,看看蓝蓝的天,或皎洁的月,不禁有一阵又一阵的悲哀袭来,心中默想:

我怎能毫无愁绪、平静地面对着眼前的一切?不,我无法离开这座城市,更无法逃离自己多年背负的,亦可以称为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深深浅浅的伤痕。

深深的夜,静静地看完了近四个小时的《乱世佳人》,时而悲愤,时而压抑,为女主男主跌宕的行程以及更加跌宕的人生。上学时也看过数以百计的经典作品,这《飘》没有看,还疑惑当时为何那么多人这么追捧这部作品,当时在我看来大概是琼瑶一类的凄凄悲悲吧,几十年没看这本书一眼,看过影片,还是颇多异样的感觉。至此,我也知道了这部作品为啥叫飘了,不就是飘来飘去,漂泊不定么。

走过了多少期待,梦想,惶惑的日子,过了猴年马年,过了一年又一年,一个十二年,又一个十二年,送走多少秋风秋雨,在春天的季节,等待繁华盛开的季节,终于再一次麻木如昨,没一点春的感觉。

当东方的第一缕曙光升起,如往常一样,起床,刷新闻,吃饭,上班,只是这日甚一日的疫情,已没了什么新奇或惊喜的心情。早上,晚上,随时随地,一串又一串的数字,平淡,紧张,慌乱,恐惧,面对各式各样的信息,也渐渐变得麻木,无感,确诊的,不确诊的,疑似的,排除的,武汉的,湖北的,东南西北的,各行各业的,抢米的,抢面的,一个人再也不敢大摇大摆地,不戴口罩就出入超市了,晚上闭上眼,感觉眼前也是一个大大的口罩罩着我的脸,不知是梦是醒,是保护,还是无奈。真的想逃,逃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哪怕山洞也好,如蝙蝠那样,在暗夜自由飞翔。忽然想起白居易的一首诗,千年鼠化白蝙蝠,一生幽暗又如何?是的,一生幽暗又如何呢。

多想带着我残破的翅翼,在云卷云舒的天空独自游弋,可我又怎能够?

苍鹰在飞,蝙蝠在飞,乌鸦沉默,在这静悄悄的暗夜,怎样才能独自飞越太阳。

谁行至山脚,再次面向大海,看到梦中的航船已驶近港湾,船头是来自故乡还是异乡的水手。

曾几何时,我已整装待发,直挂云帆,只待随风飘扬。又几何时,乐以忘忧,孜孜以求,走在没有尽头的蜿蜒的小路,走过一座山丘,又一座山丘。

鼠年,在人人喊打声中,诡异地走来,静悄悄的年,静悄悄的大街,静悄悄的世界,在一片片的祝福里,武汉病得愈来愈厉害,走失的黄鹤,再也不见踪影,九头鸟滴下的血滴,浸红了荆楚大地,谁看到那凤鸟哀伤的眼神,

谁又听到她那心底无声的呐喊与诉说,一方有难,九州同悲。

看那空空的城,静止的城,定格的城,晴明的天,滔滔的江水,遥远而清晰的汉阳树,欲哭无泪呀,我武汉的兄弟姐妹,什么样的词句能代表我此刻死寂而翻腾的心情,什么也不能什么也不能。

一个诗人说,写诗在任何时候都是可耻的,铿锵的口号华丽的辞藻是多余的,更是可耻的,词句铺不开一张病床,词句代替不了一只口罩。

尽管这样,尽管这样,依然一批批的假口罩流出,竟也有口罩半路被截流,这些是人的行为吗,是禽兽,是汉奸,是良心彻底泯灭的异类,同胞哀伤疲惫的心,已无力愤怒,制造假诗歌,和制造假口罩,有什么区别吗,真的是可耻,一点没错,那位说什么九头鸟湖北佬的作家老兄,你TM是中国人马,你是人吗,你是作家,你还是作协里的小官官,小头目,你知道作家二字的含义吗,你配说九头鸟吗,你配作诗吗?

鼠年,老鼠作乱,你喊我打,这一些乱糟糟的事,不比老鼠更乱吗?耗尽全力无法救赎的人性,扯下粉饰和混乱的外衣,只剩下丑陋和无耻,可怜与可悲,是的,任何时候,写诗都是可耻的,你听,蝙蝠这么想,蝙蝠这么说。

千夫所指的蝙蝠,这一次,又成了罪魁祸首。

在暗夜的洞里,寂寞的飞翔,从没去想招惹别人招惹是非,可偏偏又掀起了一场惊世骇俗,惊天地泣鬼神的轩然大波,蝙蝠,蝙蝠已出离愤怒——我TM招谁惹谁了!

谁把美味的野生动物成功地关在笼子里,现在,蝙蝠,无辜的蝙蝠,也成功地把你我,关在了笼子里,躁动喧嚣的生活终于静止下来,被时间定格,快速建造的火神山,也无法快速地把细菌病毒消灭,谁更可悲谁更可叹谁更可怜。

如果,诗真的还有一点价值,我愿把它制成一把巨大的刷子,我要用它,刷净武汉的阴霾,刷尽荆楚大地的悲哀,我愿九头鸟不再流血,我愿天空更加晴朗里汉阳树的随风摇曳,我愿武汉的大街小巷依然车水马龙,我愿珞珈山的樱花灿烂依旧,待到山花烂漫时,我愿依然看到你带着爱人,老人,孩子,幸福地走,幸福地笑,幸福地打闹。

如果,诗是一根掸子,我要用它掸去鼠年的浮尘,如果,诗是一根铁杖,我要用他打碎一切妖孽,如果,是一个口罩,我要用他捂住一切无病呻吟甚至胡言乱语的嘴。

如果,诗是一架穿越云海的亮闪闪的飞机,我要用它把宝贵的信心,撒遍汉水两岸长城内外大江南北,撒播到全国各地,撒播到每一个同胞的心里。

荆楚大地,惊恐的九头鸟,四处惶恐地张望,此刻,谁在世界的的某个角落悄悄哭泣,看似无缘无故,好似无声无息,谁,在春天,刮起一场骇人的黑色飓风,一场火神般浓烈的阴霾弥漫的战争,风凉凉兮不见历历晴川。

深深的夜,谁还在寂寞的大街落寞地行走,走向未知走向迷惘走向不可知的绝望,甚至死亡,好端端的生活好端端的日子好好活着的人,莫名地走进来地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此刻,谁在世上的某处冷漠地笑,黑蝙蝠沉默地飞,秃鹰静默,乌鸦静默,谁无缘无故地奔走,谁无缘无故地离开。

我们不信傍晚迟归的倦鸟会找不到家的方向,我们不信走失异乡的羔羊永不复见,我们不信那无声的泪滴始终伴随彷徨的幽怨,我们不信心底的呼喊点不亮那大地的灯盏,我们不信那冰凌的世界会横亘生命的四季,我们不信那野百合永远没有自己的春天,我们不信,我们不信我们永远见不到天空舒展的笑颜,笑一笑,在黎明傍晚,春天秋天,抑或霜雪满天。

我无法哭泣,为我的同胞兄弟,我无法言语,在这喧嚣而孤独的城市,可我,还是想哭,大哭,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为你,为我,为那暗夜里独自飞翔的蝙蝠。

无论如何,蝙蝠也摆脱不了被吃的命运,它只好远远地躲在人迹罕至的僻静的山洞,它只好昼伏夜出,只好忍气吞声只好死里逃生,它在暗夜,在幽静的家,它无法找到自己的安宁,它会飞又能如何呢它躲避又能如何呢,它能找到陶渊明笔下的桃花园吗,它能保护自己的天空吗。

它播撒了病毒,它报复了人类,它在挣扎里活,它在绝望里死。

蝙蝠,不是噩梦,我们的梦,也终将老去,无声无息,残花落地。

火红火花的新年,街上不见人间的烟火,孤寂的灯笼,死寂的大街兀自亮着,恐惧的巨兽,张开大嘴,一点点吞噬着人们的信心,颤抖的手指和心灵,一次次震颤殷红的大地,本该雪打灯笼祝福声声的季节,谁,想消灭这春天的种子。

武汉,我无法为你做些什么,只能写写什么表达一些什么,我也不想捐款了,那只是杯水车薪,我更怕,我捐的钱,不知到谁的钱包,武汉,我只能低声地加油,默默地祝福,祝你的病一天天好起来,祝你健康如昨,快乐如昨。

我早已原谅一只蝙蝠,可至今,我无法原谅,那些吃蝙蝠的人。

黑云压城时,我没有放弃期待,我希望我坚持我等待,天南海北驰援的人们,无数的飞来的白衣天使,焦虑的彷徨无声的呐喊,终会把我们自己拯救。

艰难时刻的汗水,血与泪,终会浇出一片别样鲜花盛开的原野,春天,真正露出属于这个季节的灿烂与微笑,不言不语,生生不息,大地舒展,秋水长天里,等待一只黄鹤,归还。

谁在城市的一角,冷静的哀伤与低诉,晴川历历,天高云淡,春江水暖。

卑鄙不是卑鄙,依然恣意地笑恣意地行,高尚不是高尚,只有死寂的天空,落寞的墓志铭,江水滔滔,盈盈的天,澄澈,湛蓝,找不到一句黄鹤飞去的誓言,明天的明天是后天,后天的冰凌,依然严冬的寒,漫天的雪洁白的雪盖不住弥天的谎言,黑暗封不住天空,自由之神不会永远沉默。

静止的道路静止的时间,黑色的寂静无声的寂静,青青河边的草,春江水暖的鸭,花朵羞涩依然腼腆,绿色原野,依然有嗡嗡叫的蜜蜂飞来飞去,爱在日出前,我听见了黎明的呐喊,莫道桑榆晚,爱的话语依然回荡浩渺的天地间,停下匆匆的脚步,整理忙乱的时间,夜晚,一轮皎皎的明月,摇荡紫色的云烟。

谁还在聆听那夕阳里海天一色的召唤,谁还在想着那大雪覆盖的白茫茫的连绵的山峦,谁在大漠孤烟里寻着月牙一样的泉。任时光燃烧彷徨的夜晚,任时光吹遍往日的尘烟,任时光冻结那阴霾里的一筹莫展。

多少晴天丽日,多少月明星稀的夜,在这没有墙的城,在这喧嚣而孤独的世界,度过了多少漫长的或寂寥或痛苦或欣喜的日子,谁把快乐留在了过去,谁又把孤寂带到了不可知的未来。

曾将那么多心灵的碎片撒落于这寂静的夜,洒落于这城市的大街小巷,落花野草间,曾那么希望自由地走在故乡的土地,曾多么希望欣欣然走在异乡的土地,以那可赤裸裸的赤子之心。故乡远了,他乡是故乡,一样的怅惘,一样的仓惶,以至无知无感。那故乡的云啊,那乡间的小路,那青涩的懵懂和忧伤,何时没有负荷地穿行在这辽阔的大地上,没有顾及地把一切痛苦弃之而去,你还有你的敝履,我有我的敝履,谁也无法舍弃过去,无法舍弃那个五味杂陈的自己。

多么希望将那往日的青涩和朦胧带在身边,但我怎么能够?

此刻,只想再呼吸一口这宁静的气息,给往日的萌动深情的一瞥。

谁将心灵看作一颗大树,一颗菩提树,亦或一颗普普通通的白杨树或大柳树,采摘累累果实或时光里的一缕风,点滴旧梦,与孤独的自己分享,谁将渴望化作那荒漠的泉源,日夜不息地悄悄流淌在焦渴的大地上。

谁又斟满了他的酒杯,谁有拨弄他破旧的竖琴,谁在彷徨里寻着寂寞,在漂泊里寻着孤独,那个在暗夜寻着黎明的人,哪里去了,暗红的天空,静悄悄的黎明。

谁在祈求,谁在祈祷,在这凉凉的夜,让这融融的月光,沐浴这清澈的高山流水,让这紫色的月晕洗尽千回百转的忧伤。在今夜为麻木的自己吟唱一首清清亮亮的霓裳羽衣。

太多温柔,太多痛苦。太多的爱,太多的伤害,太多的尘埃和阴霾。

谁游荡的灵魂和身影在这麻木的夜,对着天空深深的呼唤:是谁给我一片天,我丢了时间,丢了欲望,梦想,期盼,只有麻木,只有麻木。多少次你沉浮于梦境,仗剑走天涯的梦境,泪湿青衫的梦境,躺在草地望天空痴痴傻笑的梦境。一切都去了,如今,你走进一个深深浅浅更加模糊的梦境,好似永远唤不醒的梦,一个从此深沉睡去永远不再醒来的,麻木的梦。这,也是我更深的梦境。

SARS,,春天,从病毒星球来地球上捣乱,,也是春天,本该日暖花开的季节,SARS又派他的弟弟——冠状病毒,继续捣乱,一切如期而至,一切如前世的约定,时间找得恰如其分,同样人们在欢欢喜喜,准备过年,没有了鞭炮声,没有了欢笑声,只有混乱的喊打声叫骂声,更多的是无奈的悲哀的,让人刺痛心扉的叹息声。

鸟在笼子里能做什么,人在笼子里能做什么,哀伤流泪叹息呐喊,大抵也只能如此了,如此而已,如此而已,老天爷爷说,自作自受,佛主说,有因有果,谁在作,是谁又在受呢,我无法再说些什么,武汉加油,心底一声再一声的,默默祝福,樱花依旧,灿烂依旧,我愿再次千山万水地去看你,哪怕飞机哪怕高铁哪怕汽车哪怕哪怕骑马哪怕我的自行车。

漆黑的夜,受伤的小兽,忧伤的眼神照亮幽暗的山野,你的明眸看着远方的遥远,闪烁的星星,暗夜的荒原,一切悄悄地睡去,梦依然香甜,月牙儿在天边,幸福来敲门,我们在同一刻醒来,无需惶惑,无需惊讶。

世界可能已变得不同,一场雷暴正要前来或者离去,时刻会到来,爱的时刻会到来,默默等待,日暖花开。

在东方欲晓的时刻,一颗孤独的心,慢慢醒来。不念过去,不念未来,带着黎明的月光,漂泊异乡,再不说爱与哀愁,落寞,彷徨。一阵寂寞的风,一片寂寥的声响。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一样的蓝天,一样的笑脸,远走他乡的人回来了,黄鹤在长江上空徜徉……

正月初八,正月十四作

风生岱下记之

姜建华,年10月出生,山东东平人。毕业于泰安师专中文系,年开始创作。自由创作人,年浙江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笔名风生,如也。散文诗处女作《荒原》发表在《散文诗世界》,作品散见于《散文选刊》《散文诗世界》《山东文学》《诗神》《散文诗》《作家报》《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泰安日报》等报刊。曾获中国艺术研究院征文佳作奖,广西文联诗歌奖,甘肃文联、敦煌市人民政府全国敦煌诗文征选优秀作品,长江文艺出版社征文优秀奖,武汉市委宣传部、武汉市文化旅游局“讴歌新时代礼赞大武汉”征文优秀奖等。散文作品入选中国作家协会中国作家网年度优秀作品年选——《大地上的灯盏》。两次入选花城出版社花魁榜优秀作品。年被山东省卫生厅授予对口支援北川灾后恢复重建先进个人荣誉称号。现居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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